“我的儿子割了包皮以后自杀了……”

2025-03-13 心理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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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英国爆出了一则骇人新闻，一位妈妈告诉媒体“我的儿子割了包皮以后自杀了……”

这还真不是什么耸动的标题党，因为这位死者在自杀前留下了遗书，明明白白地写下了割包皮给他带来的痛苦和负担，以及他为何选择走上绝路……

Alex于2017年11月自杀身亡，死亡12小时之后，他事先设置好的遗书邮件发到了母亲的电子邮箱里。

在邮件中，Alex希望母亲公开他自杀的原因，以帮助更多“因割包皮而受害的患者”以及挽救更多人不受此伤害。

儿子死后，Lesley非常悲伤。

她强打精神，前前后后花了一年多，调查了儿子的遭遇。

Alex在遗书中写道：“我并非现在才死去的，在2015年，我做完割包皮手术之后，等于已经死了……”

Lesley告诉媒体，Alex和家里人关系非常融洽，但是直到儿子自杀，她都不知道儿子做过这个手术。

医学记录显示，Alex此前并没有任何的精神疾病，这次自杀，完全是术后问题导致的严重生理和精神痛苦所致。

在家人的回忆中，Alex作为家中的长子，一直是非常开朗、聪慧又有担当的一个哥哥。业余时间，Alex喜欢运动，尤其爱好滑雪……

在14岁的时候，Alex跟着学校一起去加拿大进行滑雪旅行，因为这项运动在加拿大的天然优势，热爱滑雪的Alex申请了去加拿大念大学。

问题就发生在去了加拿大的这个时间段。

Alex在遗书中告诉妈妈，他在青春期后期注意到自己有包皮过紧的问题，在勃起时包皮无法正常回缩，阴茎头部因此无法露出。

但是他不好意思把这件事告诉妈妈和周围的人，因此，在加拿大上大学期间，他去咨询了当地的医生。

一开始，医生给他开了类固醇霜让他用来伸展包皮，不过几周后Alex进行了门诊回访，因为这个方案似乎效果并不好。

然后他被转诊给一名泌尿外科医生，后者直接推荐他进行割包皮手术。

包茎问题在低龄男性儿童当中其实相当常见，一般来说，随着生长发育，这个问题会自行解决。只有少部分人会在青春期后期和成年后依然受到包茎问题的困扰，需要治疗的包茎问题包括由此引发的尿痛和性交痛。

在英国，NHS对于需要治疗的包茎，会推荐使用局部类固醇治疗和技术性的拉伸，手术割包皮往往是最后的选择。

大部分英国国内的割包皮手术，都是因为宗教原因进行的。

从WHO提供的数据来看，全球范围内，英国的男性割包皮率非常低，仅8.5%，全球平均为30%，而加拿大则略高于全球平均值，为32%。

换言之，在加拿大，割包皮手术是远比在英国更被广泛接受和优先考虑的。

Alex在遗书中认为，这种广泛的割包皮手术，是在氛围上强迫他人对这类手术习以为常。

Lesley在儿子死后对给儿子进行手术的泌尿外科医生进行了调查，她发现，这位外科医生其实有非常多的患者差评……

一位女性肾病患者评价，自从这位外科医生给自己做了手术，后续问题导致她无法维持工作……

而另一则评论则更吓人，一位患者留言说：

“他给我做了手术，把器械遗留在我的膀胱里，三个月后才被发现！大家一定要避开他！”

如果可以，Lesley也希望儿子能收到这样的警告，避开这位医生。

但是一切都太迟了。

Alex在遗书中写道，他见到这位外科医生后，对方二话不说立刻推荐了割包皮手术。Alex询问医生可否采取其他方案，比如拉伸包皮，被一口拒绝。

他说：

“我只能认为医生比我更有经验，因此我相信了他的决策。”

此后，Alex并没有得到足够的关于割包皮手术的并发症和后续不良反应的风险说明，直到做完手术之后，现实教育了他……

Alex在遗书中指出，做完手术后，阴茎头部没有包皮包裹保护，变得极为不适，他形容，这种感觉就像你把眼皮割掉之后，眼球的情况……

Alex所描述的不适，首先是阴茎头部受到外界过度刺激所带来的。

在信中，他说，连衣料的摩擦刺激都让他难以忍受，甚至感到疼痛。对于热爱运动的Alex来说，这是极为痛苦的，他甚至不得不放弃他热爱的滑雪……

接踵而来的是勃起功能障碍、瘙痒、和烧灼感，尤其是来自手术留下的瘢痕位置的烧灼感……

最终是阴茎感觉丧失，Alex称，他至少失去了75%的感觉，无法正常进行男女交往。

更糟糕的是，他不知道该向谁求助，也不知道这个情况是否还能改观。

英国的泌尿外科医生Trevor Dorkin指出，许多青春期后期或成年的男性，在做完包皮手术之后都会感到一定程度的不适。

大多数人最终会适应，但少数人会经历难以启齿的疼痛、烧灼、瘙痒，进而影响到勃起功能甚至发生更糟糕的问题。

Dorkin医生认为，这些问题必须在进行手术之前全面的告知患者，并且告诉他们，如果术后出现问题要及时求助。

并且，Dorkin指出，割包皮并不是什么简单的小手术，但许多地方由于盛行这个风气，很多医生并不重视其中的问题。

“每个病例都是有难度的，不能轻视。”Dorkin说，“外科医生说到底还是人类，像所有人类一样，会犯错误”。

他介绍，泌尿外科常常可以听到许多割包皮造成的恐怖案例，往往与手术做得差劲和没充分告知患者风险有关。

因为割包皮而直接死掉的案例，即便到近些年来依然存在。

从1995年开始到现在，南非一共因为割包皮而死亡1100人，在此之外，一部分儿童因割包皮手术问题，术后阴茎坏死自行脱落，或因感染而不得不彻底切除阴茎。

在英国，2012年，曼彻斯特一名护士给一名4周龄男婴割包皮后，导致男婴死亡。同年，英国Queen’s Park的另一名男婴也因割包皮所致出血死亡。

今年，在意大利，又有两名男孩因割包皮而死。

在Alex进行手术的加拿大，于2015年发生过新生儿因医生割包皮手术而死亡的病例。

Alex在信中指出，男性割包皮应与女性割礼一样被看待为有危害的行为。后者在许多国家和地区是非法的，而前者却大行其道——甚至许多没有能力获得风险告知的婴儿和幼儿也被强迫进行了割礼。

在这样的气氛下，Alex认为，给他进行手术的医生根本没充分考虑过患者的选择权和感受。

“我感到我丧失了对自己生殖器的自主权。”他在遗书中这样写道。

Alex在遗书中希望告诉大家，割包皮手术是有危害和风险的行为，不应该被视为理所当然的一种普遍的程序。

也希望母亲能通过他的不幸遭遇告诉更多人，要充分了解手术风险再做决定。

在Lesley执行儿子的遗愿，公开这些信息之后，她甚至接到了来自朋友的倾诉，对方告诉她，自己成年后接受包皮手术，尿痛了许多年，但是无法开口向他人求助。

Lesley同时也希望，在社会中，男性也能够坦然的说出自己的痛苦，而不必向Alex那样只能痛苦的默默忍受。

在Alex去世前两年中，Lesley每次问她是否遭遇了什么问题，Alex总是告诉她，一切都好。

如今，也有一些地方展开了运动，号召众人将男性割包皮与女性割礼同等对待。

运动的核心思想，就像Alex在遗言中写的那样：“一段正常的身体组织，有着它自身的生理功能，为什么非要割掉不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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